【印联传媒网讯】作为《星报》的编辑,拉特雷先生将全体员工召集到中央新闻编辑部,准备一起讨论研究今年夏季的报道计划。从阵亡将士纪念日的那个周末开始,他们就要认真地开始为夏季版本的报纸做好各项准备。
《星报》的新闻编辑部狭窄而局促,墙上还留有几年前形成的裂痕。当时,一群工程师在临近报纸截稿日期之前几天来到编辑部,将这个以雪松木为装饰外墙的房子恢复到了正常的垂直状态。据悉,《星报》所处的房子是拉特雷先生家族的祖产,建于 1900 年。对于一座老房子而言,那次整修堪称是“生死攸关”。
《东汉普顿星报》的特约编辑艾琳·西尔弗曼和该报的出版人员海伦·拉特雷。《星报》创办于 1885 年,多年来一直以家庭运营出版物的形式存在着。
当拉特雷先生浏览下一期报纸的新闻故事内容时,艾琳·西尔弗曼(Irene Silverman)一直观察着一只在她办公桌上来回游荡的盲蛛。从 1968 年开始,西尔弗曼女士就一直担任《星报》的特约编辑(editor at large)。
第一个新闻内容是“阵亡将士纪念日大混乱的事后剖析”。经历了去年的混乱后,今年镇政府禁止人们于阵亡将士纪念日期间在小镇范围内举办疯狂的派对。这是该项措施出台后第一次接受实践的检验。
接下来的新闻则是典型汉普顿斯风格的大混战:人们计划在老加德纳地产(Gardiner Estate)的位置上建造一个网球场,而这一规划可能导致周边区域的冥想屋关停。当时,真正吸引拉特雷先生的是杜里埃餐厅(Duryea’s)售价 18 美元的炸薯条。这是一家在蒙塔克(Montauk)开业多年且广受欢迎的龙虾餐馆。近期,身家过亿的投资者马克·罗文(Marc Rowan)买下了这家餐厅,并对其进行了翻天覆地似的大改造。拉特雷先生表示:“我们要针对这份 18 美元的炸薯条写一篇社论——薯条为什么会卖的这么贵?面向的消费者群体又是谁?”
拉特雷家族成员一致负责举办这种新闻选题的会议已经持续了 81 年。1890 年,鲍顿斯(Boughtons)以 100 美元的价格从《星报》创始人乔治·伯灵(George Burling)买下了这份报纸。此后,拉特雷家族又从鲍顿斯手中拿到了《星报》的所有权。如同最初创办时一样,现今的《星报》的发行范围依旧很广。而且,他们始终没有为了节省经费而缩小规模。
1890 年时,本地的小伙子和“全国最棒的姑娘”喜结连理时会在《星报》上发布结婚公告。但是如今,这份报纸的内容更为丰富多彩:人们对于给外来移民提供房屋的讨论;本地学校的课程设置;超级富翁、中产阶级和为超级富翁工作的工人阶级之间的紧张关系。在这么多年的发展历程中,《星报》因为偶然机遇在报头上添加了一个标识:“为所有人发声”(Shines for All)。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备用标识:持之以恒办报。
多年以来,《星报》见证了电影院、无线广播、电视机、华丽的新杂志和互联网的诞生。即便如此,这份报纸依旧屹立不倒。131 年以来,这份拉特雷家族拥有的小镇报纸用自己的存在证明了一个问题:它依旧可以发挥核心作用。不过如同很多大城市中的报纸一样,《星报》现在也迎来了最严重一次的危机——互联网。而且,互联网很可能导致《星报》彻底灭亡。
作为一份收费的每周报刊,《星报》比大多数其他报纸都要幸运。很多大型房地产经纪人看中了《星报》广泛的纸质版发行渠道,将其视作宣传自己位于汉普顿斯地产的大好机会。Craigslist 网站(美国大型免费分类广告网站——译者注)在汉普顿斯地区的影响力并不够大,无法威胁到《星报》分类广告赞助的生意。
广告赞助给了《星报》足够的资源,使得他们能够创办一本全新的季刊型杂志《东方》(East)。同样,赞助经费也使得《星报》能够继续完成自己的使命。拉特雷先生说,《星报》的任务就是“提出尖锐的问题,不怕惹怒公职人员”。
但是,像Curbed.com、Patch、Facebook 等网站这样的新竞争对手带来了持续不断的压力。成千上万的新读者能够在互联网上读到《星报》,它纸质版的最大发行量已经从巅峰时期的1.6 万份下降到了如今的1.2 万份。
拉特雷先生说:“我们的总收入在2006 年时达到了顶峰。但是如今,报纸的收入仅有当年的一半左右。”
面对广告收入不断减少的现状,53 岁的拉特雷先生不得不裁减员工。与此同时,他还要承担起一些杂活:帮忙撰写讣告、回复读者来信等。有的时候,拉特雷先生甚至还要帮其他编辑处理社区和当地政府的活动日程。
他还要抽时间出来撰写社论。夏季的酒吧和派对上会出现大量荒淫的行为,它们通常是大混乱的始作俑者。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小镇政府颁布了禁令。拉特雷先生的最新一期社论就表达了对政府行为的支持和赞赏。
小镇政府严格执行纽约州法律和本地法规,对当地一家普受欢迎(在某些领域又声名狼藉)的俱乐部Cyril’s Fish House 进行了关停处罚。另外政府还处罚了The Surf Lodge,要求他们临时叫停演唱会等大型活动。此后,公众中出现了一些明显的不满。即便如此,拉特雷先生依旧发表了他的社论。
他说:“如果没有我们这种意志坚强的家庭报刊,这股力量将会对本地造成巨大冲击。而最终,他们会取得胜利。也许我的想法太过傲慢,但我就是接受着这样的教育长大的。”
但是如今,大部分有志于从事传媒行业的年轻人都对报纸兴趣不大。在他们眼中,意味着发展和机遇的企业才有前途。因此他们偏爱那些使用Instagram 和Facebook 进行传播的现代创业企业。在这些年轻人看来,创业企业的新工作方式能与广告商产生更紧密的合作关系,进而使广告成为传媒内容的一部分。
访问由年轻人运营的Whalebone Media 公司,Whalebone 出版了一本免费的生活杂志,发行量达到了 2 万本。他们还告诉那些有意购买广告的广告商,自己出版物在最初几个月时间内就已经通过社交媒体吸引了超过 200 万次的浏览和点击。
艾迪·伯兰与担任总经理的布朗森·兰姆联手,与好友杰西·詹姆斯·乔克尔一起打造了传媒公司。此前,杰西·詹姆斯·乔克尔在蒙塔克拥有一个名为Whalebone 的服装品牌。据悉,乔克尔曾经为本地冲浪商店设计过T 恤和商标。2010 年,他创办了 Whalebone Creative。为了出版第一期杂志,三个年轻人挨家挨户上门争取赞助。他们的第一个主要广告商是刚刚在蒙塔克买下一家只有一个银幕老式影院的苏尔·瑟寇。
34 岁的伯兰先生对于出版物这一次是这样理解的:‘出版物’这个词已经过时了。现在的出版物只是一种逐渐消亡的媒介渠道罢了。
Whalebone 在互联网上的表现非常好,他们很快也将打造一个新的零售点。在他们看来,所有一切的用户体验都是基于公司所谓的“浸入式媒体”而打造:Whalebone 公司的员工对赞助商的广告进行精心设计,使其能够与出版的内容无缝衔接,公然出现在读者面前。上一期的杂志中,他们印了一张关于蒙塔克地区钓鱼业的老照片。而在这张照片上,他们显著地标明了“由 Chris Coleman 和 Saunders 房地产公司提供”。他们说,年轻的读者对于这种植入式广告并不感到反感和苦恼。
不过,像《星报》这样的纸媒能改变的空间就很小了。他们以报道尖锐重大新闻为己任,因此不能及时跟上广告商的新要求。面对更为传统的出版模式,拉特雷先生说:“我觉得我们只能再坚持大约一年半的时间了。”
传统的平面广告正在衰落,全世界各地的媒体公司都要找到新的办法争取广告,从而维持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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